本篇最后由 ptc077 于 2020-9-2 07:31 编辑
序 最近半年来,陆凝月发现儿子老是在偷偷地看她,尤其是在沐浴后,她能感觉到那炽热的,充满着渴望的眼神,有时不经意的四眼相对,他总会心虚的把视线移开。 起初她认为是儿子做了什么错事,心虚了,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也没发现什么事,他还有意无意地靠近自己,和他的妈妈发生肢体接触,尤其是抱着自己的时候他会用他那还不太宽阔的胸膛挤压她那丰满的小白兔,搞得她有些异样的感觉,她起初也没朝那方面去想,只是认为儿子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母子间亲密次数的增加,她发现儿子的下半身总是会和她拉开一段距离,眼神也越来越具有侵略性。 直到有一回,她週末中午刚从店里回来,开门儿子照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陆凝月的手里还提着刚刚买的水果和食材,一时之间没拿稳她的,水果掉在了地上,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在他耳边轻骂了一 小冒失鬼",安抚了一下这小屁孩后她俯下身子準备捡起掉地上的水果,儿子今天穿着短裤,她準备蹲下去时看见了他下半身那支起的帐篷,虽然儿子很快就侧过身去了,但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一瞬间的功夫,一个念头猛烈的灌进她的脑海里:儿子恋母,他居然对自己的母亲有感觉了。 这一刻她彷彿明白了所有的事:儿子最近的所有迹象都表明,他在暗恋自己的妈妈,但是一直憋在心里,他想用儿子的身份尽可能多的与自己接触,但是又害怕自己知道。
想通了这一节,她的脑中又开始陷入混乱。
"妈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在那发呆啊,菜给我吧,我做饭去"。" 哦哦,没啥,你今天做菜啊,真乖,那我就看小羽大厨的表现了"。 "看好嘞" 儿子的声音把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来,她尽量以平常的语气遮掩内心的惊涛骇浪。 将水果捡起放茶几上后,她坐在沙发上捋一捋那混乱的思绪。 她的丈夫在儿子九岁的时候就死于一场意外,他们感情很好,当初还想随着丈夫一起去的,但是想到幼小的孩子,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在度过了最悲伤的那一段时间后,就陆陆续续地有人 劝劝她重新找个人过下去,但是一则亡夫在她的心里分量很重,二则有人提这个事儿子的反应一直很激烈,再加上商业保险的赔偿和本来相对富足的家庭条件,也没必要找什么人了。 她的条件很不错,当时才27岁,身材也没有因为生育和婚后的生活而走样,容颜酷似颜丹晨,当时《宝莲灯》大热,她的丈夫就经常打趣他个猪八戒修了一万辈子的福,居然拱到嫦娥姐姐了。 她说丈夫那么瘦,还有点小"姿色",整天就知道逗她开心乾脆叫他白骨精算了...... 这一切都随着那一场意外烟消云散了。 将丈夫的产业处理后依靠父亲的关係开了个高级餐厅,在做完繁琐的前期投入转入正常运营后,她大部分时间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化妆品店,有时也感觉闲了就打开网游,打打本,PKPK,和人骂骂咧咧两句也就过了,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母子相依为命的生活。
她儿子一直很乖的,成绩甚至在他们学校也一直是前几,在学校也拿了好多奖,母子相依为命十五年,他也基本没让自己操多大的心,他回家总是将自己的喜悦,自己的烦恼,学校的生活与妈妈分享,母子俩一直很亲密。 这半年就要中考了,他的班主任说他的实力一定可以上本市最好的八中,他一直都是自己作为母亲的骄傲! 但是在今天,她明白了一些事后这个骄傲变成了惊吓,儿子正处于青春期性成熟的阶段,作为妈妈她怕儿子在这个阶段和同学恋爱妨碍了学习,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地套他的话,听听哪个女孩总是被他挂嘴边,现在她觉得儿子还不如去谈个恋爱的好。 早该想到的,他没有了父亲,自己又和他没有多少距离,生他的时候才18岁,天天面对这么个漂亮的皮囊他的感情不畸形才怪。
在他这比较关键的半年里,陆凝月没有揭开儿子的那点小秘密,有时候她甚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但是儿子的行为一次次的印证了她最初的猜测,她上网查阅,匿名问人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 去问一些所谓的专家,网上找人解决给的核心答案一条:找个人嫁了,打消他的念头,培养他正确的爱情观念。
找个人嫁了,这个她自丈夫去世后从未想过的事最近一直在灌入她的大脑里,为了孩子,为了孩子,这句话也一直在她思维里串来串去,强迫她做出选择。
儿子的中考终于结束了,她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敞开了说,还是再等等吧,他刚考完刚绷紧的大脑需要休息,或者一步步来,希望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他慢慢接受。
成绩下来了,他以优异的成绩被全市最好的八中录取。 她也该着手扭正儿子那畸形的感情了,虽然说是将就着过,但是以自己的条件为基础还是想好好筛选一下,她把自己想要再婚的想法透露给娘家那边,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在她一一pass后,一个叫岳高枢的的37岁男人算是勉强还行,是搞酒店的,人也看着精神清爽。 一个下午,给了对方联繫方式后,她故意在儿子面前接电话,然后化个淡妆给儿子留了个"妈妈有约你自己弄点吃的"后就离开了家,母子连心,她能感觉到儿子此刻的酸涩,但是为了他将来她必须了断。 在和对方初次见面了解了一些资讯后,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毕竟想法是一回事,真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倒是对方,话就像是大河之水滔滔不绝,她也只是有礼貌地附和着,惜字如金地回应。 饭要吃完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把车停在公园旁,慢慢地刷着手机,等到晚上九点后,才开车回去。
就这样过了些天,儿子的话也越来越少了,和她也不再那么亲密。 每天白天的时候说是和同学玩去了,下午回来得很晚,洗个澡后倒头就睡了,在那个相亲物件上,也始终没多大的进展,对方再有几池子的话,独角戏还是难演的,而且还是个忙人,抽出的时间也有限,所以见面次数也屈指可数,有的时候是他主动离席,陆凝月连理由都不用找了,看来是要吹了。
有一天下着大雨,陆凝月还是开车到公园旁,大雨滂沱,把视线都模糊了。 突然前方湖畔边一个人影进入了视野,她走近了看。 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撑着伞,面向湖水,发呆。 她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拽他回去,但是马上她又犹豫了,这么说他平常就在这公园发呆? 自己也经常在这呆着然后再回家,只能说真不愧是母子俩。
儿子喜欢下雨天出去她是知道的,儿子说喜欢感受自然,喜欢一个人的风景。 她默默的一个人回了家,在路上顺便买了感冒药以防万一,第二天他照常出去了,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第三天娘家那边来人,哥哥嫂嫂把那个相亲对象带来了说是去吃个饭,在席上儿子一直都表现得心不在焉,脸色也不太好。 哥哥嫂嫂问谈的进度怎么样了,她只能用一些诸如还行,差不多了字样来敷衍,岳高枢倒是和她哥哥谈得非常欢,什么国际关係,历史,经济这些侃侃而谈,对面的滔滔不绝终于有回应了。
回到家后,儿子澡也没洗就说了一句玩累了,就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出去,就在房间里大睡。 到午饭时间了陆凝月一直敲门,他都不起来,反倒是大声吼道"敲敲敲,敲那么多声叫魂不是"。 一瞬间陆凝月怀疑自己幻听了,她的儿子从来没有和自己这么说话过,但又是那么真切,这一刻,她人生的委屈加之这段时间的不满如山洪般爆发了"是是是,我不管你,你死了我都不管你了,你长大了,你妈我管不动你了,我叫人来管你行了吧。 "对于这一段时间母子关係的恶化,她原本是有预料的,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那又是另一回事,真是非常的郁闷、气恼,如果要开诚布公地去谈那个沈重的话题,她又难以启齿。
儿子的房间门开了,他气沖沖地大跨步走到餐桌前,埋着头,猛地刨了几口饭,吃了点菜就放下了碗筷。 "我吃饱了,出去玩了",说罢也不等她回应一声就走出了家门,看着儿子这样和自己置气,陆凝月自己也非常难过,喉咙处仿彿有块物体卡住了,让她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下午要去餐厅那边,顺便和岳高枢有约在先,在整理了一下状态后,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和对方不鹹不淡地谈了一些话题后,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儿子打来的电话,但是马上又挂了,她準备打回去的时候手机又在一声振动声中关机了。 是他按错了还是怎么的? 昨晚想到一些烦心事忘记给手机充会电了,等回去再问他吧。
"好了,陆女士,我这等会还要去见一个重要客户,和您聊得很投缘,以后哪怕成不了还是希望交您这个朋友,您看这样吧,下次我们有机会再约,好吗。" 话都不是太多投缘个鬼,对方可能也是觉得有些尴尬,很客套地为这次会面画一个休止符。 可能是受儿子中午的影响,穆凝月下楼的时候高跟鞋踩空了,脚扭了一下。 岳高枢急忙去把她搀扶起来,她不是太喜欢别的男人的肢体接触,轻微地推了下他,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并且稳步走到楼下表示自己没事。
和岳高枢说了几次不碍事的表示自己能回去,家里这些葯也是有的,他的客户要紧。 但是这个男人还是要坚持送她去医院或者送她回去,最后她也实在拒绝不了就让他开车送自己回去了。
回到家后,岳高枢又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找药。 陆凝月将手机充上电,按她的指示他很快拿来了药水,并且把棉签沾满了药水準备给她搽药。
"没想到你一个大老闆人还挺细心的"。" 这有啥的,每个男性面对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士,不都应该这样做吗? "对方回应道。" 我家那个小兔崽子就不会,他除了让我操心就没为他妈妈操心过。 "不知道为什么,陆凝月想起了自己那个长不大的儿子,抱怨道。 把鞋脱了后她接过岳高枢手里的棉签。 "不会啊,听说你儿子成绩不错,挺乖的一小伙,怎么就让你操心了,不过他昨天那个样子好像有点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他就是有些缺乏管教了"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来来回回地给自己换棉签,陆凝月坚守的心里也有些动摇了,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这个男人凑合着过应该勉强能过下去吧,又想起今早儿子那个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继续道"今后你就多帮我管管他吧,真不让人省心"。
"你说啥? 你的意思是,我们,我们可以吗? 我没领悟错吧? "岳高枢本来以为要吹了的事,没想到却峰迴路转了,陆凝月算是他见过的在气质,容貌,身材和家世上都比较极品的女子了,虽然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但是如此美人她过去的小小瑕疵又算得了什么,更不用说娶了她后对自己事业上的説明。 不过每次相约对方都不鹹不淡地回应他,就在他认为对方对他没兴趣要告吹的时候,却来了如此戏剧化的转折,他激动得想去拉她的手,不过在看到了她手里的棉签后,他主动从茶几上拿起一支,沾上药水,準备帮她涂药。
"这点小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你没听错,这一久我想了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必来那么多小年轻的那一套,而你给人感觉也还不错,挺可靠的。 如果你觉得合适,就早点把日子定下来吧,也早点帮我管一下那个小畜生。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外人用这么侮辱性的词形容自己的儿子,也许是在察觉到儿子的心意后她潜意识里就闪现过吧然后脱口而出,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拍了一下自己不经思考的脑袋。" 这个阶段的孩子都处于叛逆期,过了以后应该就能明白父母的苦心了。 婚姻的事你能这么想很厉害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年轻了。 哦,不对,你看上去还很年轻,哈哈,和我就像差一代人似的,那就七夕的那天我们去领证,你觉得如何,小月? 我现在这么称呼你行吧? ""哦,啊! 随便你吧,你回去筹备筹备,孩子要回来了,我也和家这边的说一说,你不是还有客户要见吗? 不用管我了。 ""现在是你比较重要,那个客户可以推一推的,哪有刚确定关係就把未婚妻抛一边的道理。" 陆凝月知道再这么呆下去孤男寡女的容易出事,现在才三点多,儿子一般也没那么早回来,她现在还没準备好,再加上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有些烦躁,就对对方说道"哎呀我这真的没事,你别把我当个小姑娘,什么男朋友不管工作照顾屁事没有的自己还感动得要死,早过了那个年纪了,只让我觉得不上进,不上进的男人我不喜欢。 "岳高枢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想到你是这么有性格,期待以后挖掘你更多的一面,看来我们都找对人了,哈哈,那告辞了,明天见。 ""开我的车去吧,你的车不是还放在那边吗。" "那就,多谢小月月了,反正都快一家人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个男人走后,陆凝月躺在沙发上,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自己居然就那么简单的把自己交代出去了,该怎么和儿子说呢? 算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想到。 但是她一直都没在意,她回来后儿子的房间门一直开着一条缝! 那个男人走后又关上了。
等到扭着的脚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想起来冰箱里的食材没有多少了,又出去小区里的超市里买了些菜,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心绪不宁,是因为今天早上儿子的态度吗? 还是因为刚刚那么草率的把自己给嫁出去。 回到家时间还早,她打算洗一洗衣服被单,打扫一下房间。 她先将自己的髒衣服和被单扔进了洗衣机,準备打开儿子房间洗他的床单。
一股不安的气味通过鼻腔进入她的大脑,味道有些轻,像是血腥味。
床上一个人把全身都钻进了被子里,一双运动鞋摆在床边,是她儿子的。 床边的书桌上有一个杯子,还放着一盒感冒药。 她儿子感冒了吗? 所以早就回来了? 这样睡空气不流通对身体很不好,她轻轻的扯开被子想让儿子把头露出来。
拉开被子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青色的床单被血液浸泡后凝结,呈现出明显的黑红色。 一种极度不祥的感觉传来。 他的身躯是向着窗户那边侧躺着的,陆凝月怀着极度恐惧的心情,用颤抖着的手将儿子的身躯翻过来。
他的身体有些冰冷了,嘴里塞着一团已经染红的卫生纸,面部发白,眼睛是闭着的。 最醒目的脖颈处,有被利器划破的一条大口子,血已经停止流了。 右手还紧紧握住一把小刀,就是很常见的削铅笔用的那种,左手手腕出也有几处伤痕,白色短袖也有大半被血染红了。
"轰"的一声,陆凝月脑袋里仿彿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随之响起。 这是梦境吗? 是地狱? 是幻觉? 总之,这不是真的! 不可能是真的! 她的儿子马上就要到八中读书了,以后会考个好大学,带回来一个漂亮又贤慧的女朋友,还有,还有他们的子女围绕自己亲亲的叫自己奶奶,他继承了自己和他爸爸的基因,将来一定会是个风度翩翩的好男儿,所以,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命运是残酷的,对她而言确实如此,这个苦命的女人,六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六年后她的儿子也永远离开了她。
"小羽,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妈妈求求你了,呜呜,来拉着妈妈的手,啊,对,就像小时候一样,妈妈带你去医院好吗,啊,好不好啊,别离开妈妈,不要再离开妈妈了,妈妈不结婚了,我们娘俩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好不好,好不好啊,你说句话吧,小羽,呜呜"床上的人显然不可能再回应她了,曾经的悲痛再一次袭绕她的全身。
她慌忙地跑到客厅里,拿起手机準备叫救护车。 这该死的手机,今天怎么开机这么慢,短短数十秒,彷彿过去了几十年,手机终于开了,就在她準备拨打紧急电话时候,弹出几条短信,都是儿子发的。
果然,果然都是假的,儿子还在和自己联繫呢。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只要是有关儿子的东西,都能让她陷入疯狂。
"妈妈,对不起,我今天早上头晕得很厉害,我不是有意的"
"妈,带点葯回来。"
后面两条是隔得有点久发的。
"畜生吗? 应该是吧,不对,恋上自己的妈妈,我应该是连畜生都不如啊,有我这么一个头疼的儿子妈妈一定很苦恼对吧,我明知道是错的,但是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期待,我本来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只是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在那不知道就足够了。 恭喜妈妈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这样即使我不在了妈妈也可以幸福的活下去吧。 如果有来生的话,不了,如果没有来生就好了。 "
永别了"
最后的一条只有短短三个字。
陆凝月瘫坐在地上,她终于认清了现实:就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她的孩子用最激烈,对一个母亲最残忍的方式了结了自己,而她当时就在几步远的地方。
颤颤巍巍地走到儿子的床边,抚摸着那张苍白的脸,那只僵硬的手。 她把那只僵硬的手放自己胸前,「儿子,小羽,你是想要妈妈是吗? 你回来,只要你回来,妈妈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答应你好吗"那只手慢慢的,从那挺立着的,饱满的乳房上垂下,与它的主人一起,阐述着生命凋零的含义。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她绝望的哭声撕扯着脏腑再度响起,直到泪水流尽。
"你一直都是最棒的孩子,妈妈知道的,妈妈是相信有来生的,你一定还在那边等着妈妈对吗? 马上妈妈就去陪你好不好? "支撑她余生的执念没了,她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拿起那把终结儿子短短十五载人生的小刀,朝脖子上狠狠地划了下去......
正文
我从甜甜的睡眠中被人推醒了过来,有人轻抚我的脸,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依旧一片黑漆漆的,房间里的灯也没开,胡乱地摸着我的手机
準备看时间。 好像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散发着温度,是手,没加机,继续摸,终于摸到了,懒懒散散地放在自己的眼前瞄了一眼,早上三点二十,我操,谁这么缺德啊? 不对啊这个家只有我和我妈,难道是进小偷了? 左手在胡乱地搜寻灯的开关,"啪"的一声,灯开了,光刺得人不想睁开眼睛。 突然间我整个人都被拉了起来,随后我好像进入了温暖的,充满茉莉花香的怀抱中。 睁开疲惫的眼,看到的是一头柔顺的黑长髮,耳边还响起一个女子微微的啜泣声,作为一起生活将近十四年的母子俩,面前的这个人我太熟悉了,我的妈妈,陆凝月。 老妈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困死我了。 "妈,大晚上的你干嘛,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不对,应该是今天。
妈妈死死地抱着我,什么话也没说,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完全不明所以,只能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顺的长髮,过了一会妈妈和我分开了,双手按着我的肩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刚哭过的原因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眼皮有些红肿了,瞳孔放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角也向上弯起一个弧度,显得非常激动。 她现在这个样子我相信任何雄性的保护欲都会被强烈激发出来。
哎哟,我的宇宙超级无敌漂亮妈妈,你这是咋了,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我这哭,做噩梦了?"
"噗,哼哼,妈妈是高兴,喜极而泣你懂不懂?"
"什么高兴的事你白天再和我说不好吗,又哭又笑的,我现在只想睡觉,天亮了还要去学校。" 说完又躺床上,一只手扯着被子準备好好休息。
"快起来,穿上衣服,和妈妈去一个地方"
"不去,我困死了
" "给你5分钟,赶紧的,给我起来,衣服穿厚点"说完妈妈就回房间收拾去了。
我没办法了,大冬天的叫人起床,虽然家里空调开着,但是外面很冷啊,吹一下应该就能把瞌睡吹走了。
我倒是洗漱完了,妈妈半天不出来。 我又躺在沙发那闭目养神,眼皮开始打架了。 过了一会儿,妈妈总算是出来了。 一件灰色风衣套着白色的长领毛衣,长长的黑髮盘起来了,几缕髮丝垂在红扑扑的脸颊两侧,肩上挎着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塑胶袋,猜不到要去干啥。
"走吧,赶紧的"
"妈,咱们到底去哪啊? 大晚上的"
"别问了,到了你就知道了,去把围巾和手套戴上,妈妈收拾点东西就走啊
" 打开门一瞬间,凛冽的寒风猛烈地抽打着我的脸,瞌睡虫在这瞬间被吹去见阿伟了。 "嘶",语文课本诚不我欺。
妈妈把她爱车倒出来了,她宝贝得要死的一辆白色玛莎拉蒂总裁,还起名小天马。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向妈妈问道"妈你这会不会被人查疲劳驾驶吧"
"你妈我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精神过!"
"滴",在驶出我们住的社区后,妈妈开着车快速向郊外驶去,路上这个时间段也基本看不到车辆了。
驱车来到紫盘山下,这裏风更大了,好冷。 妈妈把车停好后提着一袋东西就带着我到了山脚下的山神庙,她将贡品放在祭拜神的平台上,把一对蜡烛三柱香和祭祀用的纸点燃,拉着我对山神拜了三下,又磕了三个头。 这是干啥呢? 一拜天地?
妈妈双手合十,对着神像嘀嘀咕咕的,什么"感谢...... 回到现在...... 教育成人"之类的,最后她的祈祷比较大声我算是听清了。 "祈求神明保佑我的儿子这一世一生平平安安,无灾无难,愿他一生品行谦恭,遇人贤德,以后每年我们母子都会来这祭拜您。"
看着妈妈这么虔诚的样子我也双手合十祈祷到"希望妈妈永远这么漂漂亮亮的,事业顺利。 希望我和妈妈永远都不分离。 "
小羽,神是很灵的,别在神灵面前胡说八道。"
"不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吗?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 "
"妈妈帮你改一下,你就在神灵面前起誓,你就说,就说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不会离开妈妈,不让妈妈伤心,否则就...... 就屁股开花。 "
"屁股开花不是被揍的吗?" 我不解地问道。
"哎呀,你管那么多,让你说你就说。"
"那我说啦,请神灵见证,我以我黎朝羽的人格起誓:今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妈妈,不论什么时候都不离开妈妈,不让妈妈伤心,否则我就屁股开花。" 其实我还不清楚所谓人格是啥,但是电视上都是这么来的就依葫芦画瓢了。 我的愿望还是那些,但说出来又怕妈妈说,就在心里又默念一遍。
"妈,那我去读大学算不算?"
"你去读大学又不是不回来,这算什么,又不是像小狗狗一样拿链子拴住你,妈妈说的是,哎呀总之就是心别走太远,做什么之前要想着妈妈还在你身边,知道吗?" 我似懂非懂地答应了。 随后妈妈叫我到车子里等着,她收拾一下再拜一拜就回去。
回到家里差不多五点了,睡意已被冷空气驱散,可能今天要在课堂上打瞌睡了,算了也临近期末了,没什么新知识,就是讲题。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夜晚,我掐了一下自己,嗯,不是做梦。
"你今晚来妈妈这睡吧。" 妈妈平静地说道。
啥啥? 小时候和母亲同床的事早就记不得了,最近还妈妈睡一起记得还是父亲去世后的那一段时间,到十岁以后妈妈说我长大了应该独立了,就没有和妈妈同床过了,而且很多时候她下午回来吃完饭,陪我聊聊天,看看剧后,就钻进房间里把门反锁着,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不错,也不知道她在干啥。 难道真是梦? 梦就梦吧,能够再度和妈妈睡一起我还是挺喜欢的。
妈妈的房间乾净整洁,风格温馨,衣柜里各类衣服非常多,但是分类明确,哪种衣服放哪都规规矩矩的,不论是叠的还是挂的都非常整齐,一张1.8×2.0的席梦思大床,被子和被单以灰色调为主,床头靠里的一侧有个小柜子,床的正对面放着她的电脑。 房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不过可能是家里就我们母子俩的缘故,她有时候洗完澡就穿着她那竹叶纹的浴衣在二楼小客厅看电视,头髮裹着,后颈白皙如玉的肌肤露出来,凸显出女性的美感,散发出诱惑的气息。
好久没在这间房间睡了,妈妈也孤床入梦好久了吧,我把外套和围巾这些脱了放在妈妈的床头柜上,呈大字扑在这张床上,有些激动。 妈妈把她外套挂墙上,脱了长靴坐在床边,伸手将束髮带解开,一头乌黑的秀髮顺势披落而下。 随即又将长裤缓缓脱下,不得不说,看美丽的女人脱裤子真的是一种视觉享受,虽然她是我妈,再虽然里面穿的是秋裤。
"进去一点,睡里边去。" 听罢我把身子朝里挪了一下。 妈妈扯过被子,然后"啪"的一声,黑暗随之蔓延而来。
"赶紧睡吧,补个觉"但是一旦清醒了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睡着的,今天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了,想强迫自己睡着,数了好几下羊,羊却自己跑到山神庙前,被祭祀了,不行了这思维飘得太远了。
妈,妈你睡了吗?" 我轻轻戳了一下妈妈的腰。
"睡不着吗?" 妈妈轻声问道。
"嗯,今天有点奇怪,妈妈为什么要大晚上把我拉起来,又去山神庙拜神,白天不可以拜吗为什么非要晚上去,还有妈妈大晚上的为什么到我房间又哭又笑的?"
"小羽,你信有神明吗?" 妈妈丢给我更迷糊的问题,难道是妈妈梦到神了,遨游仙境突然心血来潮?
"我不知道,应该是没有的吧,也可能有,在不知道的地方,怎么了,妈妈你见过吗?"
"妈妈没见过,不过,那种事,除了神明没有人能做到吧"
"什么事啊?" 妈妈一说我更糊涂了。
"没啥,妈妈随便说的,嗯,妈妈之所以要大晚上带你去那,是因为还愿,祈愿,还有就是想到了你爸爸和你爷爷,你爷爷去世的时候你爸比你现在就大一岁,你爸爸是你奶奶和大伯一家养大的,六...... 不是四年多前你爸爸也去了,然后你奶奶她老人家受不了打击不久也去了。 妈妈害怕,怕这一切都是梦境,明天醒来梦就碎了,儿子你知道吗? 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了,你要是有事妈妈也不可能活下去的,嗯刚刚妈妈梦到神明了,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得让人绝望。 他叫妈妈马上带上你到山神庙去,许你长命百岁,平安一生。 "
原来妈妈是想到了我吗,"爷爷那个我不知道,但是爸爸不是意外吗? 而且,大伯他们一家不是活得好好的,呵"提到我这个大伯,我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因为他,而是他老婆,尖酸刻薄,典型的泼妇一个。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妈妈不求其他的,只求你平平安安的,你大伯他们,哎,算了,别人家不归我们管。" 提到他们一家,妈妈也有些不舒服。
"妈,你和我说说吧,我们家和他们家都有些啥事啊,怎么亲戚不像亲戚,倒是像仇人一样。"
"大人的事你打听那么多干嘛?"
"妈,你说说呗,不说我睡不着啊。" 其实我很早就有疑问了,但是没敢去问,妈妈自然也就也不说。
"真想听?" 妈妈这么说我就知道有戏,老实回答到"嗯,早就想了。 "
"你大伯啊,怎么说呢,说好听点倒是个憨厚老实人,难听点就是根本没有主见,什么都听他那老婆的,以前你爷爷去世的时候,你爸还小,但是他学习还可以,你奶奶就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一个人养不起你爸读书,就让你大伯一家帮扶 着,他们一家出了一点再加上亲朋好友借的,供到你爸高中读完,你爸高考考的学校还是可以,当地政府奖了他一些钱让他能读完大学,再加上当时的政策读大学不要学费,贫困生还有补助啥的,你爸爸读大学后就基本没有拿过他们钱了。 毕业后你爸就到了你外公那发展,他和你小舅舅是大学哥们,他人挺有本事的得到你外公的赏识,我当初还在读高中,你外公偶尔还会叫你爸来给我辅导,但妈妈当时有些学不进去吧还有点混,混着混着就和你爸把你混下来了。 你爸后来还被你大舅打了,哈哈。 咳,有点扯远了。 "妈妈说起她当年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有些意外,妈妈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好好学的啊。
"妈,别人都是什么捡来的充话费送的,就我是混出来的啊?"
"你别打岔行不行,妈妈要组织的语言被你掐灭了就不说了啊。"
"哦,你继续,我不打岔了。" 妈妈很快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到,"后来你外公外婆舅舅们认可了你爸后,他在外人看来也飞黄腾达了吧,因为那个时候爸爸的公司还在发展中,所以你爸和你外公都很忙,你四岁的时候我和你爸你小舅舅带你到你爸老家去,把欠人家的钱几倍还了,给了你大伯一家十几万呢,当时的十几万已经非常多了。 起初还没什么事,他们一家子很快搬到了镇子上去,没多久又搬到隔壁M市里,到市里花的钱就多了,你大伯根本就支援不起,那个疯婆子又到咱们家旁敲侧击说得很好 听什么共同抚养费,前几年你奶奶一直都是他们家养着的很困难啥的,我就和你爸爸说以后我们自己养就行了,你奶奶念旧没和我们下来,但是我们家一直都有好好孝顺她老人家的。 你爸还是心软给了那个疯婆子十万,表示两清了,后来咱们家买了这房子,这疯婆子又来了,好几次,她要是来道贺那欢迎,可是她私下还是明里暗里的找你爸要钱,后来改口成借钱,我和你爸都知道她那德性,气得骂了她,打电话叫你大伯来管,他说得好听但是管了屁,她跑到公司当众让你爸难堪,说什么有钱忘本,养育之恩大过天啥的,我们被她烦透了威胁她要报警,因为你大舅是刑警大队的她又说什么警局是我们家开的,官商勾结要欺负她一老百姓,你说你爸你奶奶那一村子那么多朴实的人,怎么就钻出来这么个无赖。 后来我让你小舅找人调查她,发现她给自己家买了有些超出他们承受力的房子,车,你大伯就在那边做一木匠能养得起? 她用的包包居然比妈妈的还好,她自己在那边没什么做的就喜欢打麻将,和牌友吹嘘,而且还发现她,她居然还养野男人,拿到证据后没和你爸说,按你爸那个性格肯定要和你大伯说,加上我也看不惯你那个大伯,就威胁她滚远点,果然她好久没来了,再后来就是你爸 去世,他们理所当然地要来,但她还是委婉地表示弟弟遗产有他们家一份,当时妈妈伤心过度哪有功夫去管她,还是你小舅舅直接找两个大汉把她架了出去,并威胁让她的艳照全世界传播,她才消停了,妈妈真是恨透了她,后来碰面也就是你说的像仇人一样。 儿子啊,你将来千万别像你大伯那样,要做个有担当有主见,明辨是非的人。 "
听完这些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妈妈总是要我避开他们一家,原来不只是我童年记忆里那个大嗓门婆娘有问题,我那头上发绿光的大伯也有问题。" 妈我知道了,那妈妈你再和我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 "
"还说啥啊,睡觉了。"
"我想听,你说我小时候怎么样啊。"
"你小时候啊,就是块黏着妈妈的牛皮糖......"伴随着妈妈那悦耳清脆的声音,我的眼皮缓缓地合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被另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
"小屁孩,让妈妈说的是你,最先投降的也是你,不过我还是感谢老天,又让你重新回到了妈妈身边,但是接下来你要妈妈怎么做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恋妈妈的小屁孩,妈妈该怎么做呢? "看来对我的妈妈陆凝月来说,今晚将是一个不能眠的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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